奔三（生日）

飞逝的流星 · 发表于 2006-11-24 11:28:51

今天过后便朝男人三十一路狂奔。
二十年前的今天是我母亲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时刻，在日本，称自己的生日为母难日，悉心的陪着母亲。而在中国，这个泱泱大国，号称地大物博的中国，每每生日总是在一起无聊的聚餐，身在一起心在彼处，没甚意思。
很不幸，我是其中的一员，深深鄙视自己。很喜欢在家过生日的感觉，老爸生日，老妈早早起床煮好鸡蛋，等老爸醒来。老爸和着糖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都吃完，相信那时老爸一定幸福的晕了头，尽管都这么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年，感情丝毫没有打折扣，中午老妈会施展拿手的厨艺，就连我和妹妹也大占其光，美不甚哉！老妈的生日，老爸也是煮鸡蛋，都是跟老妈学的，老爸好似不怎么知道浪漫，中午可不会拿上什么绝艺出来，悄悄的从外面捎点烤鸭之类的，挺好，老爸不做菜已经很多年，吃惯了老妈做的菜。因为是在农村，没有玫瑰，没有情言蜜语，甚至没有至真的问候祝福，但那些说明得了什么？幸福就好！妹妹生日，我生日......
突然感想N年后我生日，爱人陪着我静静的踱步在我们曾经相识，相爱，牵手，拥吻，吵架的街头或是某条僻静的小路，而这一切似乎很遥远，超乎视力范围。夜幕降临，孩子们赶来为我开PARTY，陪他们的母亲一起下厨为老爸做土豆肉丝，忙完一切，围着桌子静静的坐下来，切断电源，点燃蜡烛，仔细数数，已经八十盏光亮，这已经是我二十岁零七百二十个月的生日！爱人和我同庚，我们都年过古稀一旬了！在一起六十年，时光匆匆，犹如白驹过隙，转眼间人老鬓白。一生都不会遗憾遇到她，走过这么些年，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
真主问我：你在这二十年都索取过什么，又贡献过什么？我陷入漫无边际的沉思。这是个人人都不能逃避的问题，倘若还有点良心，倘若还不无知。是的，在这二十年里我究竟做过些什么？从最朦胧最零星的记忆数起，父母悉心的照料，爷爷外公外婆及至的宠爱，接着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游荡，父母的叨叙的期望，考不上大学就走不出农家门！后来不幸考上了，据说还是重点，可这又怎样，考上大学的比比皆是，说句难听的，没有知识的跨出大学校门，其人身价值还远不及一只藏骜。真是可悲，在爱的世界没有谁对不起谁，只有谁不珍惜谁，踏进社会，你一无所有，没有谁看得起你，只是你当初不珍惜，没有人倾听你毫无理智的埋怨。二十年，我只是对不起四个人，我父亲，母亲，妹妹还有自己，而这一切，都不是我所能扭转局面，已经过去，过去的事不要重提，再惭愧，生不如死也好，痛不欲生也罢，枉然。
满桌子的菜肴形同虚设，丝毫不能勾起我一点饮食欲望，物质生活不甚匮乏的年代谁还在为下顿饭四下奔走强颜欢笑？朋友们的问候被苍白无力的手机短信所掩埋，朋友们的祝福被闪动不断的QQ所取缔，是谁发明了无线电，是谁发明了电脑？不再有八百里加急，不再有死生交范张鸡黍，千里之地千里远。
也许在良心没有被豺狼吞噬的前提下真的应该审时度势，前程何堪？朋友说，天遂人意，朋友说，所有一切上帝已经为你安排妥当，敢问，上帝他老人家何在？靠自己。
不是夜深冷清，不是因为头昏发涨，只是我该星了，空活整二十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