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默心殇（叙）

雨 · 发表于 2006-6-6 09:40:20

店里的生意很忙碌，他也当起了跑堂的，我感觉他很爱他的朋友，因为奎的朋友来了不止他一个，只有他能当起服务员来，最不像模样的服务员，也许是长期从事研究的原因，学者气十足。在那狭小而忙碌的空间里却是不常能遇到的，因此我总期待吃饭，特别期待晚饭，只有晚饭的时候大家才能坐下来有说有笑地聚在一起，而且我也不再坐他的对面了，总直接坐他边上的空位儿，不知是特意还是有意空下来的，反正我是用左手吃饭的，总有人要担待我这一特殊。
  他走的那天是晚上九点多的火车，我不知道他要走的，但在他离开店的时候，我恰好从三楼冲到外面来，看他孤单地提着个旅行包囊很心酸，奎竟没出来送他，也许是男人间都没有儿女泪沾巾的柔怀吧。他对着我笑，一种你无法抵挡无不心软的邪邪的笑。于是我送他走，送他走到149底站。他应该是感激和不舍的吧，如果我没有送他，他将是那天车站唯一一个孤单等车的人。踌躇之下，他还是要了我的联系方式，那样的小心奕奕，给我一种喜悦和隐忧。
  晚上忙完了，我不再想吃晚饭了，因为少了那么一个人。这时，他短信来了，无非是说火车上怎么怎么样，我知道他在找话题，于是回复的略显关切；他开始撒娇了，像一个孩子得不到棒棒糖时那样可爱。我知道我们关系亲密了……
  那以后的日子，我每天都是笑意盈盈，满脸幸福的样子，生活充满了惊喜和乐趣，更甚是开始好好学习了，因为他希望我的大学生活不只是因为有了他而精彩。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乖巧而又诡异的孩子，但是遇见了他，我只有了乖巧和顺从，诡异像个恶魔一样潜伏起来了，只是他不知道。
  思念一天比一天浓烈，他也一日忙于一日，但他想来看我。我没答应也没否认，但我知道我是不想他过来的，因为他在准备毕业，，很忙很忙；他在申请入党，随时都可能有老师的思想辅导……
  当他再线看不到我的周末，当他搜索一样找不到我的深夜，当他打不通我电话的凌晨，我失踪了。是的，失踪了。我已经在火车上了，要到兰大去，姐妹邀我红色之旅。转车时，我忧郁了，忐忑了，这次我没告诉他，是怕他嫉妒。徘徊，不知该买哪去的车票……
  当黎明到来时，我看见了暖窖，我只能祈祷当姐妹一个人站在窑洞门前时不要将我骂。开了机，告诉他我在途中了，他既兴奋又紧张，问了带了什么，穿了什么，像一个老妈妈唠叨的让人甜蜜。
  过了山海关，天在飘雪，才知道他唠叨的多么不唠叨，因为我已经着了孟春时节的衣服。没有暖气，没有很多人的车厢，让我如入冰窖。当夜晚到来时，我终于忍不住告诉他我不知道会不会在黎明看见他，他爽朗的说当然会了，其实他不知道我穿的那么单薄，我跟他说我穿了袄子呢。当太阳刺痛我眼的时候，我明白我应该张开；当看见人们在准备下车时，我明白我要让自己站起来。走向站口，看他满发浓霜瑟瑟着，眼泪禁不住喜悦的诱惑要出来了，苏解了麻木的双腿。他张开了双臂，但我没扑过去；他拦我入怀，紧紧地抱住了我，哽咽了……
  他带我进了一家早点铺，要了碗豆浆一勺一勺的喂了我，想让我僵了的身体暖起来。看他笨拙的样子，即心疼又心动。然后他让我住在了正对他们研究院公寓楼的旅馆里，并让我先休息一下，他去给我买我洗澡要用的东西。我昏沉睡着了，当我醒来时，天都黑下去了。他就坐床边，吓了我一跳。“起来了，宝贝，吃饭吧，我都快饿死了。”他就那样一直守在床边等我醒来……
  吃完饭，他帮我关好窗，伸开了棉被，等我躺下就要回公寓了。第二天早晨九点他过来接我，带我去逛街，然后吃饭，然后逛街，然后陪我看电视，然后他走我睡觉……每天都是这样。我感觉心在变凉，感觉他怎么就和一个机器设计的程序没什么一样啊。我不喜欢钱柜，也不喜欢逛街，就是想看看他，而不是看那个城市啊！但是我依然那么爱他……[s:8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