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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总在写信时给自己署名稻草人,就像麦田里的守望者惹人怜爱,她是沉默温柔的,很少听见她说话,就一个人在座位上低头看着书,也许是看着书吧。
他和她是高中同学,初中毕业他们从不同的小镇来到省级示范高中读书,而且分在一个班,之前,他们互不相识。记得高一第一学期期中考试,班里考的相当好,于是老班带他们去郊游,的确,沿途风光旖旎,到处是苍山,到处是绿树,到处是溪水潺潺。可是他记得的不是这些,他心里惦记的是那个头发翘起老高,睡眼惺忪的女孩也就是她------班里的语文课代表,代理组织那次外出,可是她并不善于交际,因此做地不是很理想,。那时他还是极不起眼,整天的混混沌沌,不知所为,哪里还敢想什么感情的事?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,他和班里的男生一样踢足球,打篮球,可并不是那样的疯狂,他认为戴眼镜并不适合剧烈运动所以很是收敛。在这期间,他并没有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,竟也在期末考试中在班里排十几,他觉得很不错,要知道,来的时候是四十多名,可见他的阿Q精神。 转眼间到了高二分科,好多同学都即将离去,他们是个理科班,所以学习差点地和女生几乎都走了。他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选理科地真正原因,在当时,父亲,初中的老班等都建议他学文科,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学文比较适合一点。只是因为她,因为她选择的是理科。只有这样,他才可以天天见到她,他没有后悔过。
自他见过她以来,她一直是是短发,从没有任何改变过,不过偶尔还剪地很短,愣是一假小子,非常可爱。她很少笑,或者说很少在我们面前笑,大抵是私下里偷着笑吧,肯定笑地很甜,他一直这样想。古有玄宗“红尘一骑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”,他也想,可他毕竟太过羞涩,连和她搭讪也不敢。她终于还是见到她笑了,那是在数学晚自习上,数学老师有道题目解不出来,然后便潇洒地说,“这题目很简单,留给大家回去思考,明天提问”,是的,她嘴角地轻扬被他再熟悉不过的窥伺发现了,笑容于是传递到他地心里。
他们都很喜欢数学老师,数学老师喜欢踢足球而且满腹经纶,古典文学和当代文学是信手拈来,印象最深的还是荆棘鸟的故事,说的是生命最后的瞬间绽放出最绚丽地光彩,这句话他也深深铭记,也成了这句话地信徒。就在高二地上学期期中考试中,她的成绩女生第一,全班第十,这已经相当地不错;而他自命清高,三十名开外。再替他自己难过的同时也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。还记得她那次数学是一百分整,而他只有七十分,什么概念,一个被班主任在班里多次表扬而且还号召全班同学向她学习,另一个被多次叫到办公室上“思想政治”,于是他开始追逐,将对她深深地眷恋埋藏在心里化作一股内动力,一定要突破数学从不及格的命运。
送走了高三的学长们,我们迎来了自己的寒季,冰彻心扉的刺骨。看完为离去莘莘学子所燃放地烟花时,他心里出奇的平静,梦想自己次年也有一颗花火为自己所奔嚎,更希望次年他们俩能一起走在同一座城市,同一所校园,欣赏着只属于他俩的烟火。
高三地日子平淡无奇,毫无激情,但是是求学年代中最充实的,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父母地期望,这样活地有目的有价值。就在高三第一学期结束时,他终于还是在好友的怂恿下给她写了平生第一封带有情韵的信,或是称为情书,这信花了他两个星期每晚半个小时的时间。他讨厌原先已经存在的东西,更厌烦用钱来买礼物送给别人,没有一点新意。信虽短浅,可里面字字是他的真情,他想把它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她,也当作是一次间接的表白吧,有生第一次,所以很怕传回拒绝的纸条。想好是亲手交给她,可是那天考完试他把她从眼皮底下盯没了,不得已让同学代忙,就这样,兴奋又是忧心忡忡地度过了高中最后一个寒假。这个寒假不太冷。
他来了之后才知道信被传读在女生宿舍,而她只是莞尔一笑,他不再说什么,眼下一切以高考当先。看着倒计时,看着她每天面容憔悴,心里难以名状,只能在夕阳落山的时候再看上她一眼,让自己安心的学习,安心的睡觉。每天中午她都是那么早来到班里自习,只留那么几分钟午睡,他很担心她这样的劳逸不分,终究会出事的。媒体的大肆渲染和火热的骄阳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考,他们满怀壮志,而他的遗憾就是没有和她倾心地聊过一次,没有给予她最后地鼓励,这是他一生的遗憾。天公作美,天气爽朗,大家发挥的还不错,填志愿那段时间大家酣畅淋漓,把酒对饮,毫无拘束,就像离开笼子没有羁绊的鸟儿一样欢快。那天其实他们俩都已经吃过晚餐,可是他们的同学有意把他俩叫到一起,然后径自走开,他俩都不知道对方已经用过餐,于是再次吃起来。是的,他们喝酒了,重要的是她说那是她第一次喝酒,更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可以聊天了, 尽管很是拘谨。吃完饭后,他本想和她一起散步,不得已她的同学把她拉走了,他很郁闷。
就这样,一直到分数下来一直到她地复读和他的入学,他们没有再次见面只有几个电话的问候。他开始给她写信鼓励她,引导她,希望她可以通过他获取信心以便成功,他有回母校几次,除了一次同学请客他们俩在一起吃饭以外,他没有去找过她,他认为这不合适。她回给他的第一封信,也是仅有的一封,署名就是稻草人。再写信他就署名稻草人的对过,他希望他们可以相互的守望,一切都很天真。
再一年的高考结束了,他准备好要去找自己的稻草人,他已经足够地勇敢去表述心中的爱,埋藏在心里的爱能有谁能够知道,又有谁能够明了。可是他在语文老师家喝醉了,当他在最难过的时候发信息让她来陪自己聊天时,她却迟迟不回,最后的信息是“我想明白了,你有你的方向”,“我不想再见任何人了”……他很伤心。还有她的马尾,他曾经幻想她的长发。
回到大学校园的时候,看着四处依偎的情侣们,他更是难过,泪水在眼里禁不住地打转。后来她也发过信息,说是让他们把这份感情珍藏在心里,要做最好地朋友,他删除了所有的信息,他说:“手机原来只会接受和传送令人伤感地文字和语言”。于是他不再带手机了,任凭手机肆意地喧鸣和尘埃落满。
稻草人,她在哪里,可曾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呐喊?
稻草人的对过,没有忘记对稻草人的守侯,他永远也不会改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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